解凍生命的“冬眠計劃”，破冰之路從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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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6月21日是世界漸凍人日。資料顯示，我國每年新增患者約2.3萬例。近年來，這一罕見病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本報特邀華大集團執行長尹燁撰文，講述華大集團與蔡磊共同開展漸凍症臨床科研的故事。希望這些有溫度的科學探索，能為破冰之路帶來希望。

過去的兩個月，每每想起蔡磊，我的心都是揪著的。

當看到蔡磊可以被攙扶著走進病房，我喜出望外。幾周前，蔡磊因病情嚴重被送入重症病房救治，剛剛轉危為安。

6月7日是漸愈互助之家平臺創始人蔡磊和華大集團（以下簡稱華大）共同建立“漸凍症（ALS）多組學研究聯合實驗室”簽約的日子。過去半年，漸愈互助之家平臺與華大在漸凍症高深度全基因組家系檢測方向展開研究。新的發現認為，漸凍症發病或與肌肉中的變化有關，這為解凍生命的“冬眠計劃”提供了新思路。

△ 蔡磊（左）和華大集團共建“漸凍症多組學研究聯合實驗室”

01

相遇：追光的人必將身披彩虹

2023年1月，我與蔡磊初識。從罕見病的預防治療聊到中國基因測序技術的發展，從建立病友群聊到支援科研的帶貨直播，正是蔡磊對抗漸凍症的堅定決心，讓我決定免費為漸凍症患者做全基因組檢測。

自此，面對漸凍症病因不明、靶點不清、無法有效治療等現狀，在資金、科研及技術的多重支援下，我和蔡磊聯合發起的“漸凍症患者免費基因檢測和資料解讀”專案第一期正式啟動。

蔡磊身上那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力量和挑戰漸凍症的勇氣令人動容，所謂“向死而生”，大抵就是這樣。

02

攻堅：全基因組檢測助力研究

2023年10月，首期漸凍症患者全基因組檢測告一段落，我帶著最新的研究發現走進了“破冰驛站”的直播間。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訊息：華大在首期漸凍症患者全基因組檢測專案中找到了約6倍於傳統檢測的疑似位點。這為進一步發現中國漸凍症患者群體的基因特徵以及發現新的基因靶點提供了有力的科研線索。

隨後，我們啟動第二期漸凍症患者家系免費全基因組檢測。我們在二期專案中使用了華大的最新黑科技“微痛末梢採血器”（近似無創採血），為200組家系進行全基因組檢測。

在攻克漸凍症這條路上，蔡磊是一個先驅者。這個願意用生命去做“最後一顆子彈的人”，已經於無形中影響了太多人。這顆“子彈”在擊中每個人心中的一瞬間已經開始產生裂變，越來越多的科研機構、生物技術公司、製藥公司、社會群體參與進來，越來越多的媒體和大眾開始關注漸凍症，為漸凍症群體發聲。

截至目前，華大團隊已完成第二期第一批入組的72個完整家系的高深度全基因組檢測、資料分析和臨床解讀，共檢出7例陽性，198個變異，整體陽性率9.72％，幫助病友明確了致病基因。尚未確定病因的患者，華大會進一步透過資料探勘和遺傳學分析，尋找新的潛在致病基因和變異位點。在漸凍症患友及家屬的鼎力支援下，華大將透過組學研究繪製出中國人群中的漸凍症致病相關基因及致病突變圖譜，為後續更加精準的診斷及發現新的可能干預的方案提供支撐。

03

探索：時空組學揭示漸凍症新因子

在最新的研究中，利用時空組學，華大科研團隊解析了漸凍症患者肌肉的微環境，首次發現了早期漸凍症病人肌肉纖維中具有特殊的肌纖維和一種新的炎症因子。

利用時空組學，肌肉炎症因子的新發現為解讀漸凍症病因開闢了新視角。

時空組學是2019年在華大立項，2022年5月發表在《細胞》雜誌封面的Stereo-seq技術，屬於泛稱的空間轉錄組。華大的時空組學技術克服了當時技術路線的最大缺陷——無法達到細胞級別解析度。Stereo-seq使用具有500奈米精度的半導體晶片，實現了亞細胞級的解析度和釐米級視場水平的空間轉錄組學。這一技術能夠在單細胞水平上解析疾病的發病機制，目前在全球保持技術領先。

△ 食蟹猴腦時空組學成果展示

△ 對時空組學晶片進行顯微拍照準備

科學研究不是一蹴而就，唯有腳踏實地。此前，華大透過單細胞測序技術，與肌肉領域最知名的科學家之一Pura Munoz教授合作解析了老年性肌萎縮的細胞和分子基礎，為本次漸凍症的時空組學研究做了鋪墊。立項初始，華大科研團隊和臨床醫生鑽研了目前全球相關的科研進展，並且進行了漸凍症時空組學研究專案的設計，解析漸凍症病人的活檢肌肉，從肌肉本身出發嘗試回答漸凍症發病和發展的潛在機制，以期進一步找到延緩肌肉萎縮的方法。

無論是從科學假設方面，還是技術方面，華大主導的這項研究都是創新性的。或許研究本身離治癒漸凍症還比較遙遠，但如果發現干預部分靶標能延緩漸凍症的程序，同樣會對病人有很大的意義。

04

意義：“利他”是一種力量

“我不是在救我自己的命，而是為了救更多的漸凍症病人。”這是蔡磊常說的一句話。或許，這種使命是他活在世上的一種力量，也正是這種力量在不斷驅使他，即使病魔纏身，仍能給其他病人帶來生的希望。

正如另一位漸凍症患者、武漢市金銀潭醫院前院長張定宇所言：“在漸凍症公益事業中，蔡磊很像是一隻撲火的飛蛾，知其不可為而為之。蔡磊更像是一顆飛速降落中燃燒的隕星，在短暫的時間裡爆發出最大的能量，用生命照亮了茫茫夜空。”

2022年初，蔡磊發起了漸凍症遺體和腦脊髓病理組織捐獻活動，實現了中國漸凍症罕見病科研樣本“從0到1”的突破，這群平凡又偉大的漸凍症患者身上閃爍著“利他”的光，為研發救命藥創造可能，讓我真切感受到生命的偉大和人性的美好。

05

期盼：攻克漸凍症還會遠嗎

從科學上攻克漸凍症尚需時日，但從蔡磊“向漸凍症宣戰”的那天開始，他就已經成功了。未來某天，當漸凍症不再是“絕症”，當漸凍症患者有了更好的治療手段，甚至漸凍症被攻克的那一刻，蔡磊這個名字一定是不可磨滅的。

今天，漸凍症作為被大家熟知的罕見病被談論、關注和研究，離不開像蔡磊一樣的人以及願意為科研獻身的先驅者們的努力。隨著科技發展，我們看到過去無法根治的丙型肝炎已可以透過藥物組合來根治；基因療法已經可以治療包括脊髓性肌萎縮（SMA）、先天性黑矇（LCA）和地中海貧血等在內的罕見病和遺傳性疾病。

06

攻克漸凍症，還會遠嗎？

所謂技術，就是過去異想天開，今天勉為其難，未來習以為常的事情，相信遺傳病的“絕症清單”會越來越少。

醫學的本質是“人學”，除了技術，還包含人文。“有時治癒，常常幫助，總是安慰”，雖然醫學並非萬能，但是請相信“相信”的力量，只要篤定前行，就一定能撕開一個破冰的披荊斬棘之路，而裂縫中的陽光總會給生命帶來新的希望。

前路雖遠，終有黎明。